绝口不说我爱你
作者:似水年华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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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5-02-05 20:28:33
女人,常常难以理愈。譬如像我,喜欢在冬天里穿裙子,在夏季里穿裤子;习惯在晚上精神奇好地活动,白天乖巧地端坐,猫一样的习性。
长久以来,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一个很自爱的女子,很爱我自己。休 闲 居编 辑
遴会经常问我一个问题:“你爱我吗?”我千转百回,然后哼一声恩,遴总是不罢休地非要我说出那三个字,可惜我很吝啬。
或者,我不屑于欺骗他——这是我常常问我自己的问题;或者,没有这个必要——有些人的价值,连谎言安慰都没必要。
我常常有很多矛盾,还没跟遴开始之前,他是有女友的,我告戒我自己,我可以欺骗一个男人,但千万不要伤害到一个女人,然而如果不是他某某男友的身份,我想也不会自以为安全地这么粘着他,称兄道弟,口枪舌战。
我喜欢有挑战的东西,我很骄傲,连同感情。
朋友告诉我,遴的好脾气这个世纪已经很少有了,每天都会给他在石家庄的女友打一通电话,一聊就会好久,每次托他在上海带什么东西,没见他有过第二句话。
朋友和遴在同一家公司,跟我一样,是个喜欢穿着光鲜的外衣,走在时尚前沿的女子。学校刚毕业那会儿,跟她几乎夜夜升歌,夜不知宿,我认识的男孩子,她认识的男孩子,穿插于红男绿女之中。我们常常一边抱怨好穷,一边花几千块钱办卡打理头发,跟她借一套全配的两室户房子,然后两个人开玩笑说,我绑个发型师,而她绑个房地产商,这样钱就不会花这么快了。我跟她半夜三更晃在衡山路上的时候,总有男人停下他们的车,说小姐上哪儿,送你们一程吧,我们慌忙摇手作罢,嫣然一笑,谢谢,不用。等他的车绝尘而去之后,再大叫“好啊!”,相视而笑。
其实我很怕冷,手脚通常是冰凉,只是我的体温一直没超过37度,所以穿多穿少都一样,无所谓冷不冷,当已变为恒温,一个人的温度搁置太久,连同感情,就怕相遇的,不是爱我的人,无所谓是不是相爱,爱上一个人是需要勇气的,而我没有勇气,承受伤害的勇气。
遴说我是个标准的冷血动物,是用开玩笑的口气却传达出的真意。
我不怕感冒,不过感冒过后便会不断地咳嗽,留下的后遗症,生病中的女人尤其会自艾自怜,朋友和遴一起外出办事,回家的时候,给我带了几瓶中药,我满心感激,患难之交,朋友却说,是遴帮你买的,路过药房的时候,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那个男人突然就转了进去。
然后我的心情豁然开朗。
有些事情成为应该,空余责任不推辞,像遴于她的女友。而我,是没有立场要求这份关怀的,遴做了他没有必要的应该。
我瞬间看到了遴的变心,心的重心在慢慢转移。
我的生活有时会很忙,上班,读书,家教(毕业后还继续在教),朋友找了个男友,应该说是她的男友找上她,开玩笑,当然不是个房地产商,大学时同窗,任谁大跌眼镜,毕业工作后才擦出火花,晚上变成三人而行,让我不得不多了一份忙碌,忙着在舞池里结识形形色色的男子。
大海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男子,只是我们相识的,是舞厅这种不够光线的地方,很容易让人相劝一句,只有逢场作戏,哪会动情义。大海有一头及肩的卷发,酷似陆毅俊朗的脸庞,带点男人味道的沧桑。大海见我就叫美女,有时很晚还电话骚扰,陪我去飚车吧,我说我怕被人打劫,大海就会开玩笑,算了吧你,人家要劫也不会劫财,劫色才对,很多年后我还是没弄明白,陌路相逢的地方,什么都可能缺,就是不可能缺美女,每个人的审美观念实在,很不一样。
跟遴从来没大没小,有时很自然地加上遴的陪同, 他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会抢先接起,刚打算出门, 是个女孩子,遴说这几天挺忙,我把耳朵凑在旁边,是忙着和小秘约会吧?然后,决然地挂了电话。
朋友也最爱跟遴开玩笑,遴,这几天怎么没见给你女朋友打电话呢,怎么,都找上门了?越来越没话讲,遴闷闷得来了一句,没有,是忙着和小秘约会,哦?我不要死得补上一句。遴整个晚上不再跟我说话,阴沉着一张脸。
以至于朋友突然有一天问我一句,盛传你跟遴好上了,真的吗?我机灵地将问题抛给她,你说呢?朋友很肯定地替我回答,我说怎么会呢?朋友跟我是一个思想国度的人,她相信我不会,所以我才是让人大跌眼镜的那个。
交往的进行时,大海戏剧性地是我预言要绑的发型师,说他不错,还有我的欣赏,一个十几岁失去父母,出来谋生的孩子,在颠峰时又离开家乡,回绝达官贵族的女儿,在中国的大大小小城市闯荡。大海总是很忙,帮明星做照型,在上海市中心拥有两家美发店的哈尔滨男人,对我绝对君子,并认为我足够聪灵,却不是我能驾御的男人。
跟我一样的骄傲,大海跟我是同一种人,身边的朋友熙熙攘攘,可是孤寂只有自己的心知道,没有愤世疾俗,也没有欣欣希望,不会为感情犯傻,两个同样自爱的男女,我不会做这样的赌注,大海这种,即变贫穷照样会有女人为他舍身忘己,我自知没有这么好的肚量和胆量,我伺候不了这样的男人。
遴终于按耐不住,要跟他的女友提分手,我反而变成像是被他舍弃的女子,再想想吧,还是让她过来吧,可能是两地相隔的距离。
你真的要我这样做吗?她来了,一定是跟她大结局,就像私奔出去的女儿,哪里还有退路。我照样笑着说没关系啊,却开始忐忑这场不道德的战役是谁的胜利。
遴最终还是给她名存实亡的女友打电话讲明原因,那个女子没有责怪一句,只是悠悠地说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现在来上海,还来得及吗?
那是一个宿命的女子,遴说,打这个电话的前一个晚上,跑去算命,算命的告诉她,那个男人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
我没有丝毫快意,爱人难道就是这样,当初爱着的时候投入的不是虚情假意,现在不爱了,也确实不是我愿意。
遴舍弃的,是全心全意爱他的女子,义无反顾追求的,是需要他滋养的女子。爱情哪里可以用来算的,那个算命先生是不是有告诉她,最后遴是不是就跟我这辈子终老下去,如果不是,是不是还有机会以她爱的名义重新争取?
我包围在有遴照顾的衣食起居,回复到农民的本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遴的厨艺在我挑剔的嘴中厮进,会将我最爱吃的鱼,除去刺喂到我嘴里,会挖出咸蛋里我爱吃的黄,余下的留给自己。夜晚很自然地牵着手散步在大街小巷的时候,看着匆匆而过的人群,我的心开始变得安定。
朋友说,我是个满脸福气的女子,千万不要将这份福气任由我的不珍惜。
对于爱情,如我学做菜般,先放少量的盐,确定淡了再加,一下子放多了会覆水难收,一样的小心翼翼。
遴已经很久不再问我是不是爱他,只是某次在喝多了酒之后,在我耳边低语,我知道我一直不是你理想中要找的爱人,不过没关系,只要能照顾你,看着你开心,只要,我爱你!随着他的吐气,有一滴潮气,居然来源于他的眼里。
爱我如此之深的男子,而我,给不了同样的感情,是不是应该继续。
在安排的争执中,我离开了遴。
没有电话,没有相见,没有想念,生活一度好象遴从未出现。在应该睡眠的时间,我早早安睡,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空间。
一个人维持的生命,睡眠里却无法抑制的不安稳,然后醒来在凌晨四点,我想是不是耳边感觉有蚊子在飞的关系,还是心里因为某个人的原因。
我翻出电蚊香,记起是遴的准备,我说我房间里没有蚊子,要他干什么,遴说搁着总会要用。从冰箱里拿出纯净水来喝,旁边有未吃完的话梅,遴买的时候说,女孩子为什么都爱吃这种东西。
突然觉得头皮好痒,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就像现在,觉得应该要洗头了,一刻也耐不住。
凌晨四点洗头,然后慢慢敲打给遴的信件。
想做洗衣做饭的女子,从超市结完帐出来,我意外地碰到了遴,还有和他一起从永和豆浆出来的女子,遴介绍说,这位小南,我礼貌地客气,早就知道你,那时遴几乎天天给你打电话,你终于还是来上海了。
朋友说,我是个满脸福气的女子,千万不要将这份福气任由我的不珍惜。
在凌晨给遴的mail中,我告诉遴,原来,我是爱你!
编辑:慕荣楚楚
[楚楚手语:绝口不提爱你,是不是因为太爱自己?爱得抽离了十之八九的初衷,爱情没有平衡,从来都不会五五分成,四六,三七,二八,一九,甚至是十与零,十一和负一,付出的人到最后想要对方回报的时候,就是失去的征兆了!情缘错落,注定那个不是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