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男人是不能拿来让的
作者:坏蓝眼睛 人气:
【字体:大 中 小】
发布时间:2005-02-13 23:57:35
1
我和聂小双没有什么类似。
除了对感情的态度。 休 闲 居 编 辑
我们都鄙视男人,淡漠感情,爱自己更多。
聂小双漂亮,年轻,张扬,哈韩,就像我曾经的样子,不过两年的时间,我没有来由地苍老了起来。每当聂小双抽着HOPE,涂着彩色丹蔻在迪吧里摇头的时候,我总是躲在角落里喝酒,我甚至戒掉了烟,洗干净了容颜,但是我没有办法戒掉酒。因为这会令我怀念起韦清扬。
彼时韦清扬,最喜欢和我一起喝酒。因为我们都是酒喝到醉,才会痛快的人。我们曾经笑言,若是生在唐朝,我们一定会是一对酒鬼,花前月下山盟海誓或许还可以写写诗。
我那时候经常说,如果真的生在唐朝,我一定不会找你,我爱的是李白。
在韦清扬之后,我再没有爱情。
聂小双最爱的男人我不知道是谁,她总是会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同样深情地编造出N种美丽爱情的版本,版本里的男人也一直在换,我不知道她最爱的男人是谁,她似乎谁都爱,又似乎谁都不爱。
结局是相同的。
我们都鄙视男人,淡漠感情。谈恋爱不如一起狂欢喝酒养只狗。
和韦清扬分手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仇恨他,辱骂他,在所有认识他的人面前败坏他,可是他没有任何反应。我想,他真的已经不爱我了。
但是我会在喝醉酒的夜晚给他打电话,他总是很快地出来接我,扶着烂醉的我,叫一辆出租车,送我回家,君子地为我倒上开水,盖上棉被,然后转身离开。
我嚎啕到天亮。绝望至极。
他真的,已经不爱了。
莫非曾经不止一次地提醒我。说的时候扳着我的肩膀,眼睛含着焦灼。我知道他爱我,爱了很多年,我总是在他爱我的时候,爱上张三或者李四,最后是韦清扬。
和韦清扬分手后,唯一能够陪我喝酒喝到醉的男人,就是莫非。
莫非话非常少,一个晚上都是我在说话,我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要说,说我老了,说男人是狗屁,说我准备去旅行,说莫非你好闷,说聂小双的裙子真漂亮。说到动情处还扯着莫非的胳膊说,聂小双的裙子是不是很漂亮?
莫非从来都不理睬我的莫名其妙。
聂小双说,莫非是一个BATTER MAN.
2
每次莫非约我见面的时候,聂小双总是会很快地得到消息,并且及时地出现。
笑成一朵花的妖媚,相信莫非是看得见的。
谁都可以看出来,这场聚会的各人心事,有点混乱,但是绝对精彩。
聂小双曾经问我,喜欢莫非不喜欢。
我斩钉截铁地告诉她,如果喜欢,不会等到现在。
聂小双眉眼风骚地说,莫非这种男人,还从未尝试过,有兴趣极。
聂小双会爱上任何一款男人,这不奇怪。但是这次,我不希望莫非做她寻欢的对象。尽管我不爱莫非。就像我种在花盆里的一株仙人掌,它不够漂亮,温吞郁闷,我没有任何办法喜欢它,但是如果有人来把它打碎,击溃,我是万万不肯的。
而面对莫非的无动于衷,聂小双像是一只就要气馁的球,随时随地要爆炸开来。
她不肯接受莫非的漠视。她向来对自己充满自信。
她误会莫非喜欢喝酒的女子,于是夺过酒杯一饮而尽,显然她没有任何酒量,如此地负气,后果是她跑到洗手间嗷嗷大吐,断肠撕肺。
我说聂小双你是何苦来的。
聂小双的嘴角向上挑着,倔强地甩甩头,哈哈大笑。我明白,她从来都不允许自己,输给我。
3
聂小双在一个深夜打电话给我,我们聊了好久,都是一些陈芝麻和烂谷子。
最后要挂电话的时候,聂小双突然话锋一转,说,韦清扬的电话是多少。
我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抗拒。
聂小双笑笑说,你不是还在爱着他吧。
我说,这种男人,我连理都懒得去理,没有时间观念,喜欢说谎,不负责任。我只是不好随便透露他的电话给你,怕他怪我,以为我对他余情未了。
聂小双说,我们公司有一笔业务,和韦清扬有关,我想和他联系,希望可以令自己发财。
……
我找不到拒绝她的理由,电话给了她。并附加了一些贬低他的话语,料想她不会再有对他有兴趣的可能性。
聂小双兴高采烈地谢过我,没有了消息。
4
连续几日都不见聂小双的消息,我有一些惴惴。
潜意识里,我还是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些韦清扬的讯息。
他还好吗?是不是有了新鲜的爱情?是不是还会话语言间提及我。
聂小双带给我的消息,总是绝望。
他从来没有提及你,似乎和你不曾认识。有几次话题被我引到你身上,他都回避。SALLY,难道你们真的有那么大的仇恨?
我心如刀割。
聂小双劝慰,算了,男人都是寡情的动物,知道你是不会在乎的。
我泪在眼眶,我在乎的,我在乎的。我曾经那么爱韦清扬,爱得狼狈不堪,爱得每天十个电话追随,爱得天天见他都不能安心,爱得他窒息逃跑。可是我要坚强,不能有任何人看出我在爱里的失败。爱情可以没有,自尊一刻都不能远离我。我须这样,躲在自尊的面具下,静静地舔弑自己的伤。
我冷笑,对着漂亮的聂小双,流露出听到韦清扬的不屑。
情伤暗涌。
5
莫非说,请转告聂小双,不要再在午夜给我打电话。我是作息正常的人,她已经影响了我的睡眠。
我说,这样的话,你自己去说,她喜欢你,听得了你的训斥,换做是我传话,还以为我多么在乎你,霸着你不放。
莫非说,在乎我,令你没有面子吗?
我说,是的。永远别指望我为了你得罪我的朋友。我永远都不会为了男人放弃朋友。
我只有聂小双一个朋友。尽管我们在很多的地方有所不同,但是只有她,可以陪我讲电话到天亮,看我流眼泪,听我絮絮叨叨,和我一起辱骂男人。我虽然从来没有说过我对她,是多么地依赖。
聂小双适时打电话来,请我去她的家里陪她。
我扔下莫非,马上前往。
路边的音响店,买下了《卡萨布兰卡》,说过好多次要聂小双看的,每次都会忘记买,喜欢里面的雷克,那个沉默寡言为爱等待的男人。
到了聂小双家里,听到有人讲话,声音异常耳熟,推门进去,竟然是久违的韦清扬。
我脸色惨白,这样毫无预料的当场遇见,令我平日所有伪装起来的坚强瞬间塌陷。
聂小双做尴尬状说,没想到韦清扬突然来访……,脸上,却明明白白地挂着笑意。
我一时间真相大白,原来什么公司业务,都是假的,她不过是想玩场寂寞的游戏,而在莫非的失败后,她转身向我最爱的男人发出邀请,她够厉害,知道我最痛的伤疤在哪里,即时揭起,令我来不及躲避疼痛。
韦清扬。韦清扬。
她如此作弄我也就罢了,偏偏我最爱的男人,陪她来演出这场足以将我击败的戏。
我怒不可遏,上前去揪住韦清扬的领口,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韦清扬显然同我一样地无措。
他说,我只是被约来,我并不知道你也会来,这也是我的错?为什么我们的关系里,你永远是在指责我犯错?SALLY,我曾爱过你深刻,可是越来越不可理喻。
在这场关系里,他充当了傀儡,软弱就是他活该的理由。
我从此恨他,永不翻身。
6
我蜷缩在莫非的怀抱里,喝酒。一边喝酒一边泪流。
莫非双手环着我,什么话都不说,什么话都不问。
我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是如此地孤单,无助。
莫非说,SALLY,如果有比你更傻的女人,我一定不会选择爱你。
我紧紧抓着莫非的手,仿佛一放开,我将被整个世界抛弃,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莫非这一双手可以握住,他一直在我的身边。扶着我跌跌撞撞,不舍不弃。
我虚弱地说,你真的会爱我?一直爱我?
莫非说,为什么你总留给我失恋的泪水,却把你的感情一直付给别人去摧毁。
原来莫非,也会说笑,面对爱情,抵挡羞怯的唯一办法,恐怕就是说笑。
说不上爱或者不爱,我需要莫非。他令我温暖。
7
聂小双打电话来道歉,说得声情并貌,我冷冷清清地听着,心里再也没有任何的涟漪泛起。
她居然可以说,我以为你早就不在乎他了,才会不顾及着你们会见面的。分手就一定要老死不相往吗?不可以轻轻松松地做朋友吗?你不在乎他了的。
你说过的。
我说过的,我确实说过的,我说够韦清扬十恶不赦,恶心低级,那只是因为我爱他,爱得没有办法,聂小双是明明白白我的,她不过是在装傻。我明白的。
可是我懒得去计较了。
即使她真的喜欢韦清扬,那么也是无所谓的。
我们又恢复了我们之间的交往,但是我们再也不是以前互不干涉有时取暖的两个女人,至少在我,已经是小心翼翼,心存芥蒂的了。
聂小双还是加入我和莫非的约会,有时侯唱歌,有时候跳舞,有时候喝酒。那天的事件,谁都不再提及。
聂小双问我,为什么会突然爱上莫非,推翻先前的笃定。
我说我不知道,没有他我不习惯,于是选择他在身边。
8
去海南参加一个久不联系的同学的婚礼,飞机上,我闭上眼睛休息。
听见熟悉的说话声音,回头看,竟然是韦清扬,我决意永远忘记不再提起的韦清扬。
阴魂不散的韦清扬,我得不到,却又不肯在我生命里消失的男人。
韦清扬也看见了我,和我身边的男人换了座位,坐到我的身边,话没有多说。
我赌气的把头扭转,不看他的眼,不看他的眉。
韦清扬说,去海南,旅游?
我摇头。
我朋友的婚礼。
这么巧,我也是参加朋友的婚礼。
新娘是我的同学,新郎是韦清扬业务伙伴兼商场知己。
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路上,不再和他多说话,中间韦清扬睡着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斜着眼睛看我肩膀上韦清扬的脸,那么平静,那么无辜,孩子一样,再有N次遭遇韦清扬,恐怕我还是会选择扑火而上,哪怕明明白白知道结局惨烈。我的眼睛潮湿着,我看来不能恨他,不能不爱他,不能不原谅他。即使他令我难堪,即使可以一会爱我,一会儿又不爱我。
下了飞机,我们马上呼吸到了来自这个美丽城市的不同凡响的呼吸。
我们选择住到了同一见酒店。
隔壁的两个房间。
莫非打电话来,我开心地给他讲这个城市的美丽,讲得那么兴高采烈,惟独隐去了遭遇韦清扬。莫非似乎听得出来我异常,但是他不追问,他从来都不追问。
婚礼上面人潮窜动,我躲在角落里喝酒。新娘新郎幸福得都快要裂开了,我四处搜索关于韦清扬的身影,总可以看见他,穿来梭去,脸上洋溢着夺目的光泽。我心神不安,又不能自己,只好喝酒。不知道什么时候韦清扬坐到了我身边,看着我喝酒,看我喝到醉。
SALLY,你什么都没有变。
我被这样轻轻的一句熟悉的话语打倒。
散场的时候韦清扬扶我回酒店,我吐了又吐,肝肠寸断,突然害怕明天来临。
韦清扬像往常一样为我倒了开水,盖了被子,转身离开。
我抬头看着海南深邃的夜空,支持着自己虚弱的身体,数着飘散的时光,不能自己。
韦清扬开门进来的时候我坐在窗台上面,没有穿鞋子,无助地看着天空,他以为我要自杀,扑上来将我抱起,我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他不是,不在乎我的,原来。
我们终于纠缠到了一起,这么久以来的悲愤,这么久以来的积恨,就这么一下子全部都将我们覆盖,天地在旋转,我神情恍惚起来,好像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好像我们一直这样爱着,艰辛地爱着。
9
回到家之后,我躲藏了起来。
好像我要的结果,过早地来到了我的面前,我巨大失落。
我不停地追问韦清扬,为什么可以轻易不爱我。为什么可以随便去接受聂小双的邀请,我从来没有发现,我居然对聂小双,是如此地耿耿于怀。
韦清扬说,我其实很爱你。但是你的爱。令我害怕,我没有那么多的感情负担你。
我冷笑,突然想念起莫非。一直不离我身边的莫非。他可以包容我的一切,感情,游离,甚至心不在焉。
可是,我没有办法忘记韦清扬,即使我们不再相爱,这个人也会以某种光明正大的名义存在我的记忆之中,牢牢地,无懈可击的。
韦清扬可以轻易地接受女人的邀请,莫非不会,莫非只会埋怨别人打搅了他的作息时间。但是莫非对我,从来都是立等待命,韦清扬害怕对我负责任,莫非却拼命地把我保护在怀抱……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些感情的道理。
聂小双说,听说韦清扬也去了海南。你们没有旧情复燃吧?
她一直是最了解我的,了解我的原来,现在,甚至将来。
聂小双继续说,你不爱莫非的,不是吗?你爱的一直就是韦清扬,你不爱莫非,那么你可以对他放手吗?可以吗?
我看着炯炯的聂小双,无奈地说,你为什么,总是对我的男人,感兴趣。
聂小双一楞,继而哈哈大笑,有吗?有吗?
我不想再和她多说,女人的友谊,大多数时候只是寂寞夜路上的一个伴,闲聊时候一个倾诉的对象。如果看得太重,往往伤害的是自己,因为只有朋友,才是最厉害的敌人,她深深懂得你的最薄弱环节,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你重重的一击,理由或者只是好玩,或者证明一些什么。我深深明白这件事情。
聂小双气馁地握着我的手说,你不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吗?
我笑笑,真的不愿意再多说些什么。
10
我换掉了所有的联络方式,我搬到了莫非的家里,每天就是蜷在莫非的怀抱里,喝着他亲手为我榨的椰子汁,窗外是大朵大朵的云,我想我真的是累了。
莫非说,怕你闷,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或者可以喝点酒。
我霸道地搂住他的脖子,他不知道,我已经不再喝酒,不再想念韦清扬,不再孤独,决定用爱,将他压垮。
编辑:慕荣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