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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风吹过防空洞
作者:樱桃叮当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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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5-04-03 00:17:32
原来我们都是惧怕空袭的。我们躲在防空洞里,用彼此的体温和甜蜜的话语温暖着彼此。只是空袭过后,我们的生活还在继续,并没有改变的样子。
我的忧伤难以启齿,或许是从小到大太顺、过于规矩和平淡?休 闲 居 编 辑
上公共关系课,老师说深圳没有北京上海广州那么大,原先是不批准建地铁的,但我们这20年的建设忽略一个问题: 整个城市都没有防空洞。
哦?哈哈。台下的我们大笑,原来深圳地铁的主要目的是这个啊,没有想到。为防备空袭减少损害而挖掘的防空洞似乎离我们好远。高三的时候,深圳市搞过一次防空演习,窗外是警报声,我关着窗开着空调看《莎翁情史》。
妈咪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意识!”
下了课打电话给深圳大学的高中同学,果然都笑着说没料到是这样的。
来北京两年了,经常坐地铁从城北到城南。才算见识了城市的大是什么样子。地铁站的灯光微黄、空气脆弱,行色匆匆的人,寥落或拥挤。
很多偶遇或邂逅故事都是发生在地铁里,可惜,我从没遇到。我等得左顾右盼,有人在看报纸、听walkingman、发呆、扮酷……忽然想起老师关于地铁的作用的话,想象上面尘土飞扬一片狼藉没有人烟,地铁里热闹拥挤的情景,我不禁笑出了声。
在地铁里发呆,地铁对于我是个很好发呆的地方。我经常坐着环线想很多问题,一些他人认为无聊自找麻烦不关风月的问题。例如,我对现在的生活情况总觉得不满意,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我的忧伤难以启齿。在他们眼里我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实际上也确实没什么不好。只是太爱惜自己了,或许是从小到大太顺、过于规矩和平淡?
眼泪都是奢侈的……
重修计算机并不是我想的,不过上学期确实没怎么用功学习,老是翘课去“雕刻时光”,我运气一向不好,没有好成绩也不出奇。
我翘课去“雕刻时光”或“万圣书吧”或玩街机,认识了叫森,研究生二年级的学生。他说女孩子一般都不玩街机的,要玩就是“彩京”之类的飞机,更何况是比武,而且技术精湛也会技巧。最初,他让我,然后他见我格斗、撑波、振空击、气练射都不生疏,也不按道理出招,我们是棋逢对手,他就不再小看我,待到我把投技到必杀一气呵成淋漓尽致地展现时他也和我玩真个儿的了。
森的女朋友桑刚本科毕业,在一家外企做OL。有时候桑过来,三人吃过饭。穿套装的桑话很少,妆容精致笑得很优雅。听说桑毕业后他们经常吵架,近来闹得很凶。
我俩的时候,森有时喝得很多,说桑不是这样的。这也不能怪桑,一个女孩子毕业后千方百计地留在竞争激烈的北京,旁边的女孩子衣着光鲜别墅香车,而自己背井离乡,只靠森大学里的爱情来支撑……
森每月的研究生津贴只有一百多。
我们只有选择能够接受的方式过下去。
国庆,我去了趟威海,去看北方的海。北方的海和南方的海不同,却同样让我平静。
回学校,森约我去酒吧。光线迷离的吧台里,醉醺醺的森告诉我他和桑分手了,桑国庆和她老板去了日本。
我摸着他的头:“没什么大不了的,地球还在转动,你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平日里和哥们搂搂抱抱说胡话却不轻易谈爱情,因为它太珍贵了,我要的爱情是那种化蛹成蝶的,我相信这个世上还有,只是现在我没有等到,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只好背着它边走边等,很重,旅途中很辛苦却不轻易交出去,直到等到那个人,这样才珍贵。
森又说:“樱桃,你是不是太冷静了,那么小心地保护自己,你还———”
我打断他的话:“森,你醉了。”
我们照样去泡吧、逛书店、打机,他帮我找资料写论文,我帮他整理笔记。
人大天桥上很多卖假证的,森笑着告诉我一个研究生硕士文凭只要50块钱。他对我说桑回来找他。我说,你不是她想要的,你只不过是她的慰藉,她现在应该过得不好……
森说,我对她说清楚了,不可能了。
我还没说话,一个小贩走过来:“要结婚证吗?40块。”
我俩都笑,怎么是结婚证?
近11点半的末班地铁,空荡荡的那么几个人像被世界遗忘。每天都有离别,消逝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我晃向出口,然后我看见了森从那边走过来,然后越来越近,我心里忽然难过,伸开双臂对他说:“抱抱我。”
风好大,刮得我的脸生疼,眼泪都下来了。
北京的冬天相当寒冷。周末我不想去自修,躲在宿舍看碟。我喜欢梁朝伟。《重庆森林》是我看了好几遍的片子。我喜欢下部的故事。擦肩而过的爱与选择,擦肩而过的两个人可能相知,相识,甚而终生相伴,也可能就只是擦肩而过而已就如同两列飞驰而过的火车,只在某个瞬间经过同一个道口。
圣诞前夕,我第一次去他家吃饭。在饭桌上他妈妈问了我很多问题,我不喜欢,可我不得不面带微笑得体地回答。我觉得他家人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他怎么对他家人说我们在一起的……
这一切算什么?!我走了。
他追了出来,他叫着我的名字,他试图来拉我的手,我推开他上了TAXI。
我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北京。我不想听他的任何解释。我回我的深圳。
和朋友在“加州红”唱K出来已经是1点多了,朋友送我回家。在梅林的路上高速飞驰,我转过头发现自己在玻璃窗上模糊的脸。我忽然想唱歌:电影越圆满,就越觉得伤感,有越多的时间就越觉得不安,因为我总是孤单,过着孤单的日子,我想我会一直孤单,孤单一辈子……
有的人,是你想怎么忘都忘不了的。忘不掉,为什么不去爱呢?
当我出现在森的面前的时候,我们拥抱。一切就像是电影。他说:我们不分开了,好不好?我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这刻除了说好还能说什么呢?
很多时候你给我安慰,虽然只是一小段一小段。安慰过后仍是空洞,我的生命并没有因此燃烧。
新年的钟声响了,烟火繁花似锦绚烂无比。以前我想我和我爱的人看烟花会希望但愿人长久,烟火里的爱情是那么的美丽。
森问我许了什么愿?我笑着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没有许愿。
开学后,“雕刻时光”搬到北理工后门远了很多,去得少了。我就要毕业忙着找工作,一个工作的面试有时要坐地铁穿过整个城市,我常常在回来的地铁里睡着。回想在地铁里发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因为忙,我们很少时间相处。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绝不提桑,他小心地避开这个话题。我想我是不要永远的,我只要此刻的温暖。
终于毕业,我没有回深圳,在北京的一个外资公司上班。新的环境,新的起点,非常地忙碌,每天下了班只想回宿舍冲凉美美地睡上一觉。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也说知道我忙很多要学要适应不好打搅我。这样也好,不用猜疑,不用相看两厌。
我开始一个人反复看《重庆森林》的上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个日期,金枪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也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会过期的……我泪流满面。
周末的下午,他过来看我,我们一起去地铁站,他说:“……桑要我和她一起去日本……”他不看我,我说:“好啊,很好的机会,是不是?”
心平静得厉害,我以为我至少会有那么一点难过,可是,没有。
原来我们都是惧怕空袭的。我们躲在防空洞里,用彼此的体温和甜蜜的话语温暖着彼此。只是空袭过后,我们的生活还在继续,并没有改变的样子。
编辑 慕荣楚楚